Wednesday, November 22, 2006

有感



前天的通識課老師請了導盲犬協會的會長和講師來演講,帶了很可愛的狗狗

但是我完全無法進入旁邊同學那個為導盲犬瘋狂mode裡,

我只是一直看著講師-當然不是為了思春故

她是個嬌小的女生,乾乾淨淨,笑起來的聲音很清脆的那種,旁人不說一時也看不出來她是個全盲者,問她在有了導盲犬之後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從前在上大學的時候我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上台報告,"她說,

"不是因為怕在大家面前講話,而是因為除非幸運坐到走到旁的位子,要不然報告完了以後,我就再也找不到原來的座位了"



聽完她的答案,先是驚訝,因為我原先預期該會是說些更功能性的改變或是抽象成催淚的說明,但她只是說出一件自己生活中在乎的事,與其他撞到東西啦,跌跤啦,對生活空間的無法掌握,或是在我的預想中身為一個視障者可能碰見過的更痛苦經驗相比,這聽起來簡直是小事一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法注意大家聽到了是什麼感覺,總之我是越想就越心酸的都要發酵了,想起社會學中老師耳提面命的那個對語境(Context)的要求-個人成長過程的傳記經驗塑造出的那種只有處在這個特定脈絡下的人們才會有的感受,我很慚愧,那樣心揪揪的感覺讓眼淚都快要流下來,

我不了解她,我不了解他們,跨出原點一步就開始被虛假意識操縱,

我的期待算什麼?不在他人的生活世界之中,沒有經歷過她的眼淚和玫瑰,我們自以為在幫誰發言?





對很多事的自大預設和自以為浪漫的偏見開始讓自己有些反胃,這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但我會開始反省

孔子說的啊,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不過這種對既有知識的領悟也是一種跨越吧,只好這麼安慰自己



No comments: